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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妈妈紧紧咬着嘴唇，袖子里的手握拳，心底恨透了表小姐温书锦和表少爷铭哥。如果不是他们的事惹得张氏不悦，张氏怎么可能发作？

    之前请那位名伶，也出过类似的状况，张氏心情好不过笑了笑，说下次再请。那位名伶或许敢在别人家跟前摆谱，但对于宋家，就是给他十个胆子，他也不敢。

    这一次的确是嗓子坏了，这位妈妈了解张氏的性子，再说多一句，张氏必然认定她辩驳。那以后，就真的别想在张氏跟露脸了。

    想想这一次中间能拿的油水，妈妈又咬了咬牙，面上不露，在心里已不知咒骂了表小姐、表少爷多少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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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京城平阳公府经过两次改建，合并两边的宅子，已经变得十分广阔。因宋太老爷和宋太夫人皆在人世，宋家并没有分家，四代同居，人口很多。

    张氏住的荣合院和太老夫人住的寿安堂皆位于中轴线上，两翼分了余庆居和华盛堂，余庆居住着守寡的大夫人袁氏，华盛堂住着三房一家。

    人口不细说，视线从荣合院左转，通往寿安堂有一条分支小径。大约一箭之地后豁然开朗，便有三处呈“品”字分布大小不一的院子，最大的院子是庐王王妃宋汝兰在娘家住的地方，宋汝兰出嫁后，这院子就空下来了。

    并肩而立的另外两个院子皆要小一些，分别住着二房的庶出四姑娘，和客居平阳公府宋家的一对温姓姐弟――温书锦和温书铭。

    两个院子在这个时辰都很安静，温书锦和弟弟铭哥就住在左边的院子里。

    小小的四合院，大大小小总共有七间屋子。坐北朝南是三间正屋，两边较大做了卧房，中间大约十平米，就做了起居安坐处。

    此刻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，屋里点了两盏灯。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，温书锦把敷在弟弟铭哥额头上的布巾下来，放进脚边的盆里，打湿后拧干。

    隔着水晶帘子，有低浅的说话声传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就算不能请太医，总能请个大夫进来瞧瞧吧。铭哥这会子还在发热，姑娘也一夜没合眼。”采青很是担心，“姑娘本来就瘦，去年冬天还病了一场，身子没养回来，这么折腾下去可如何是好？”

    “你还不知道这府里的人？依我说，咱们就不该来京城。倘或在聊城，哪里就请不来大夫？”采蓝气愤地道，“若生病的是这府里的其他少爷，谁还敢这么推三阻四？！上回大半夜的，善哥忽然哭起来，两盏茶的功夫不到，就火急火燎地把太医请来了。结果善哥根本没什么病，不过做了噩梦吓哭了！”

    也莫怪采蓝如此气愤，铭哥前天就没什么胃口，昨天人就恹恹的。到了晚上二更天，就开始发热。脸颊烧得通红，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张氏很忙，祝妈妈去找了张氏身边的周妈妈，也不知道周妈妈有没有禀告张氏，到眼下也没太医或者大夫来问诊。

    “善哥可是二太太的长孙，二太太如何不着急？”采青轻叹。

    “哼！就她的孙子才是宝！”采蓝咬牙切齿，“作践人也不是这么个作践法的！”

    “你小声些！”采青警告地瞪了采蓝一眼，目光往帘子后面瞟了一眼，低声劝道，“咱们着急，难道姑娘不着急？何苦给姑娘心里添堵？再者说，小心隔墙有耳。你这话若是传到二太太耳朵里，还不知会怎么样呢！”

    采蓝这才不甘不愿地住了嘴，恰好祝妈妈从外面返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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